比特币的叙事狂欢

【本文选自《香帅中国财富报告》（2020-2021）第12讲《社交媒体与比特币价格有何关系？》】

2020年12月26日，我在拿到的课程中讲了比特币和社交媒体的关系。 记得开课当天，比特币比2020年初上涨了233%，创下了23000多美元的历史新高。

当时有人问我“要不要投票”——我的回答是“（这种）信息透明度差，基本面未来不确定，更依赖‘想象’资产，会像过山车。你应该吗？与泡沫共舞可能是一个不同意见和智慧的问题，需要谨慎的决策。” 之后，比特币依旧保持狂飙的走势，不断创新高。 尤其是在全宇宙第一网红马斯克的加持下，截至2月22日，更是达到了5.8万美元——各路大神开始高呼“我再也见不到5万美元以下的比特币了” ——现实总是比想象的要好。 仅仅1天后，随着耶伦姨妈“比特币投机性强，经常被用于非法融资，应用效率低下，投资者需谨慎”的严厉警告——比特币价格开始宣泄，暴跌至5小时7000美元，24小时跌幅一度超过17%，近50万投资者平仓——充分体现了比特币作为“超高波动风险资产”的特性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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比特币：一个成功的故事

在比特币的价格狂潮中，其在社交媒体上的曝光率也创下历史新高。 更重要的是，这些风险敞口不仅会影响资产的定价过程比特币为何可以兑现，还会影响资产价格的波动。

比如2020年，比特币从年初7000多美元的低点一路飙升至23843美元，创下历史新高，涨幅达233%，在全球主要货币中排名第一。 2020 年的资产类别。但很少有人注意到比特币价格走势与社交媒体活动高度相关。 有一家公司叫lunarCRUSH_，专门监控比特币在社交媒体上的互动情况。 其数据显示，自2020年11月开始，比特币社交媒体活跃度快速攀升，11月底达到高点，价格也达到高点。 谷歌的数据还显示，比特币的搜索指数与比特币价格的相关性为66.4%。 每次谷歌搜索指数上涨，都是比特币大涨之时，两者同比攀升，步调一致。

为什么社交媒体和比特币运动如此相关？ 我们之前说过“资产价格取决于预期的未来现金流”。 我们一般对现金流非常敏感，却往往忽略了“预期是什么，是如何形成的”这件事。

比如已经退市的乐视网，退市前股价只有0.18元，但也一度达到45元/股。 是什么支撑这个价格？ 是投资者对这家企业的“信念”和“共识”。 信念越强，价格越强。

这个共识是怎么来的？ 2013年诺贝尔奖获得者罗伯特席勒用“叙事经济学”来解释。 根据席勒教授的说法比特币为何可以兑现，叙事是“通过口耳相传、新闻媒体和社交媒体传播的流行故事”。 当某种叙事在社会上广泛传播时，会引起广泛的情感共鸣，进而影响人们的判断、决策和行为。 其实现在的饭圈经济、网红经济都可以在这个框架下理解透彻。

在资本市场上，叙事改变人们投资行为、影响资产价格的例子比比皆是。 比如2014-2015年的互联网金融热潮。 彼时，“互联网颠覆金融”的说法开始流传开来，吸引了很多人和资金进入，资产价格开始上涨。 比如当时一家叫熊猫烟花的烟花公司更名为“熊猫金控”，主营业务变成了互联网金融，市盈率从80倍直接涨到1000多倍——这样的故事还在继续上演，不断助推这种叙事，投资者逐渐觉得“颠覆”可以实现，市场情绪更加高涨——“叙事”慢慢转化为集体信念、交易行为，最终转化为资产价格。

如果这种集体信念是错误的，那么现有资产的价格就是泡沫——中国有很多泡沫是流行的叙事造成的，比如翡翠、红木、藏獒、兰花……这些叙事都由盛转衰，和价格涨跌。

但是，一旦这种集体信仰被更大范围的人接受，成为大众信仰，被固化甚至流传下来，就会成为资产价格形成的内生因素。 钻石是最成功的例子之一。 “钻石如爱情誓言”的叙事大获成功，逐渐成为一种集体信仰。 传播的时间越长，受众越广，上升到“信仰”的层面，价格的“共识基础”相当扎实——你看，不管你信不信，钻戒真的“物有所值”，但很少有男孩敢轻易挑战这一信念。

近年来全球经济中最成功的叙事是比特币。

从互联网时代开始，技术极客就提倡技术无政府主义。 比特币于2008年问世，融合了密码学、点对点传输、分布式存储、共识机制等多种技术，这样的数字加密货币显然需要与传统国家货币进行对抗。 它首次发布的时间很有趣，就在 2008 年金融危机之后，恰逢全球对金融霸权的厌恶达到顶峰之时。 当时比特币的白皮书具有很强的号召力，给比特币的叙事开了个好头。 而且，比特币的创始人中本聪一直是一条龙，为这个叙事增添了神秘色彩——去中心化、神秘主义、技术极客、数字货币，这些叠加，比特币的叙事开始在科技圈和暗网世界流行，一种关于“未来货币”的集体信念正在逼近。

但到目前为止，这种叙述还属于一个“小圈子”。 直到 2013 年 8 月，德国政府才承认比特币的法律和税收地位。 10月，比特币ATM出现在加拿大——比特币诞生4、5年后，恰逢世界进入社交媒体时代的阶段。 放宽令比特币叙事一下子“破圈”，传遍全球，价格也随之飙升。

然后出现了很多很容易在社交媒体上传播的“暴富”故事——这种传播不仅加强了对比特币的“集体信念”，还刺激了价格的进一步上涨。 到 2017 年，比特币的价格已经上涨到近 20,000 美元，七年来从 0.1 美元上涨了 200,000 倍。 2018 年委内瑞拉恶性通货膨胀后，很多人用比特币来转移财富——此时，比特币的叙事已经形成了广泛的全球“共识”，它本身也成为了一种新的“资产”物种。

事实上，“信仰”是资产价格形成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，而媒体在公众信仰的建构过程中起着关键作用：他们创造了话语体系，塑造并传播了这些信仰。 社交媒体的出现加速并加强了公众信仰的塑造和传播。

社交媒体影响预期，预期影响金融资产价格——这就是我所说的，社交媒体影响金融资产价格的形成。 比特币只是其中最著名的一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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社交媒体使资产价格更加波动

具体来说，社交媒体对资产价格的影响是估值波动更大，泡沫更容易形成，也更容易消散。

其实这件事情从现在网红的走红和过世就可以看出。 有句话叫“我认识网红的速度已经赶不上TA的速度了”。 说白了，“公信力”越来越容易形成，也越来越容易毁掉。 这一事件反映在资产世界中，资产价格可能会大幅波动：

一方面，公众信念容易形成，资产定价更容易形成“共识”，更容易让人们“与泡沫共舞”。 尤其是第一讲提到的，2020年，债券等安全资产的收益利率过低，投资者开始产生风险偏好，押注超高风险、超高收益的资产。 2020年，美国很多上市公司甚至基金都配置了比特币。 这些消息进一步刺激了比特币价格的暴涨，进入“坚定信念——价格上涨”的良性循环。

另一方面，这种共识也很脆弱，很容易被逆转。 比如11月26日比特币崩盘，从19000多美元跌到16000多美元，跌幅3000多。 原因其实很简单，就是当天早上8:00左右，一位币圈大佬发了十几条推文，称美国财长姆努钦拟出台“自托管加密钱包”新规”——这个八卦很有意思。 迅速在社交网络上发酵成“美国加强对加密货币监管”的谣言，继而引发雪崩。

可能有同学会问，社交媒体对资产价格的影响是好是坏？ 我应该怎么办？ 这其实是一个很矛盾也很复杂的问题。

比如像比特币这种不透明、基本不受监管的资产，没有权威的信息和可靠的数据，定价效率会很低。 现在各家基金机构都在拼命从社交媒体网站上寻找可能的信息。 它还可以提高定价效率。 这意味着，如果信息正确，羊群效应也可能会提高定价效率。 但其负面影响也很明显，即资产价格波动会被社交媒体放大。 尤其是那些信息透明度差、基本面未来不确定性大、更多依赖“想象”的资产，将像过山车一样，起伏不定。 是否与泡泡共舞，或许真的是见仁见智。 学生必须谨慎做出决定。

思考题：

今天的课程说，“那些信息透明度差，基本面未来不确定性大，更多依赖‘想象’的资产，会像坐过山车一样。” 你能举几个典型的例子吗？

《香帅中国财富报告》

(2020-2021)